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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玄述異》為斗數卷 (前卷),收集作者習斗數多年的心得,用字淺白流暢,語調豐富,涵意延綿,是術數新思維之啟始。

全書共分三個部份。
第一部份:
「宿命叢談」地球上任何一門科學都可以反對宿命,並且都反對有理,唯術數不能,因為學習術數的人,所追求的目標之一,是斷事精確,與宿命相近。
第二部份:
「科學叢談」科學;學習命理的最大收穫是可從另一種觀點與角度去看人生,從而看出多一點趣味,進而多點調息,僅此而已,故不要箕科學糾纏。
第三部份:
「術數叢談」術數;術數門派之多,方法有異,故不可論述哪派優勝,如八字相同的人,他的命理也不相同。

甲午版言

  《談玄述異》再版了!
  本卷初出的時候,被一些聲稱同門的人罵了臭頭,認為與斗數無關;又或者當初誤會以為是談方術靈異之書,在沒有膠紙包封本書的情況之下,衝忙買了回去,之後才發覺完全不是他們心目中期望的那杯茶,當然嘔吐不已。
  我唯有自慰,人對事物的觀感和理解,經常各有不同,的確因人而異,本卷談的「玄」,當然不是免費電視下午茶時間所談的「玄」,所述的「異」,也不是午夜電台節目所說的神怪靈異故事,讓大家誤會了,實在抱歉。
  畢竟《談玄述異》還是斷版了一年多,筆者的老毛病又發作了,總喜歡修修補補,堅持重排,如是者又過了一整年,中間還是有些對筆者信任和愛護的讀者經常向出版人及書商垂詢新版日期的,那倒令我覺得愧疚。
  《談玄述異》談的,的確不是斗數迷一貫期待的「實用」、「實戰」內容,而是談了一些學術數的前行題目。這些題目早就老生常談,並且觀點單一,但卻變成了「阿媽是女人」般的通識真理。《談玄述異》談來,倒變成顛倒是非了。
  任何科目,要認真地搞,便要概念先行,整理好頭腦和思路,釐清價值觀念和方向,建立好系統綱領,才可以施行於日常應用。唯有術數生態,才有幾乎一面倒「未學行、先學走」的功利主義現象和行為,難怪歷來便煙霧瀰漫。
  本卷至少提出了幾個基本問題:
  1/宿命是甚麼一回事?
    為甚麼總要和術數纏在一起?
    兩者有沒有必然關係?
    反對宿命,是否只是江湖術士以消費宿命來營運自己的假議題?
  2/術數和科學有沒有必要扯上關係?
    是否仍是江湖術士以消費科學來營運自己的另一條假議題?
    另外幾條如:
    陰陽術數,廢之可乎?
    剖腹產子能不能算?
    八字相同的人,命運難道也一樣嗎?
    斗數和八字誰大?
    無門無派、不群不黨>
    術數的絕學情意結。
    瞎子摸象和逆向工程。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
  談的都是老題目,歷來都寫得像黨八股,有些甚至談的窩囊,難怪學得迷哥迷姐頭暈顛倒。筆者的《斗數卷》經常挑戰這些像風車巨輪般的所謂「玄學」通識,吃力不討好是期待之中。不過,《斗數卷》既立定志向為自娛及娛賓,那大概還是可以輕車而行的。我的免責聲明還是《斗數卷》經常強調的那一句:我的觀點不一定對,要學術數的人經過自己的思想整理認為對與不對才重要。
  連思想工作都不願做的人,怎麼可以學聲稱要「會跟」才學得懂的術數?

題《談玄述異》
董橋
  葉漢良命我為他的新書《斗數卷前卷——談玄述異》寫幾個字。他信上說,一桌朋友有一回在元朗大榮華吃飯,避席抽菸之際,我衝口說了一句「我們信命的人都豁達」,他聽了竟生禪悟之感,思緒芊綿,說是新書裏「宿命叢談」一組文章多多少少是那番感悟的漣漪。我和漢良老弟相識多年,交往不深,投契不淺,半節東肱,一盞春韭的閑談常常燃得亮彼此會心的些許體悟。脾性如此,人生的遠大道理我想他和我都不太在意,反而生活上的零星冷暖格外上心。
  我生逢戰亂,四方飄泊,經眼的繁華與凋落很多,親歷的欣榮與闌珊也多,燈明燈滅之間,往昔的囂嘩慢慢消磨完了,長夜階前坐雨,我學的是靜靜諦聽雨聲點滴到天明!早歲在台南讀書,宿舍裏的工友老高是退伍山東老兵,夏天午後常常看到他枯坐樹下石椅發呆。優一天我坐在他身邊問他在癡想甚麼?老高說剛看完馬一排隊搬家,整整齊齊,不慌不亂,很像行軍:「也像我這輩子的行伍生涯,那都是命!」多年後我在倫敦寓所附近的小公園裡認識一位英國老先生,他說每年夏天他天天在公園裏看書、看螞蟻:「今年螞蟻不如往年多,好久好久看不到螞蟻排隊搬家了!」一瞬間,我想起老高笑起來滿嘴的金牙,傷逝之念久久不散。
  我們都是卑微的蟻民,蟻命不由自主,但求知命而後知足,知足而後自在。我很羨慕漢良老弟懷抱那麼豐厚的命理風水學問,我尤其敬重他謙和的低調和潛沉的用功,跟他聊天我常常想起幾十年前那位精通紫微斗數的教授,做人豁達得近乎遊戲人生。有一回,我請老教授替我詳細批一批命,他仰天一笑說:「你的命格古書上叫『獨水三犯庚辛,號稱體全之像』,還要我勞神批你甚麼?」從此,我跟老教授只談螞蟻搬家不談命途吉凶。我和葉漢良似乎也是這樣:因為懂得,所以不說。

斗數大挪移
岑逸飛
  葉漢良兄的新著,說是斗數書卻又不是一本斗數書。想學斗數的人若以為看了此書會懂得如何起初斗數命盤,明白斗數的常用術語,懂得怎樣判斷個人的運數吉凶,或了解斗數的星系結構,對不起,此書全都欠奉。與其說這是一本斗數書,不如說是一本雜文集,或者說是一本環繞斗數而寫的雜文集,不是講斗數的專著。
  因為寫的是雜文,所以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無所不談,加上西方文化與東方文化,共冶一爐,足見葉兄的學養。在看書中所引述的名人金句警句,全都是精心挑選,雋永而有餘韻,令人掩卷而思。加上所配圖片和畫作,具見心思,全書處處皆見葉兄的心血。不把此書當作一部斗數書,而是一本閒書,閒時翻閱,可以消暑解頤,其樂無窮。
  可曾想過,一本涉及斗數的書,應是中國的古老文化,卻可旁徵博引,從希臘神話說到海明威的《老人與海》與梅維爾的《白鯨記》,從蘇格拉底說到羅素說到寫《開放社會及其敵人》的巴柏;而談可學的部分,又旁及牛頓、萊布尼茲、培根以至寫科幻小說的薩根;提及心理學又少不了佛洛依德和榮格。葉兄博覽群書固不在話下,但一眾西方哲人,如何與斗數扯上關係,這層神祕面紗,要有待讀者細閱此書才能知道端倪了。
  而無論如何,說此書是一本斗數書,也不為過。葉兄命名為《斗數卷前卷》,甚麼是「前卷」?「前卷」者,未習斗數,先看是書。此書或說是習斗數的基本功,有如學打功夫的,未學招式,先紮馬步,馬步不穩,即使學到一招半式,也是發拳無力。如今坊間講授斗數的,多如牛毛,更不乏濫竽充數的江湖人士,招搖撞騙者有之,而葉兄則是太極高手,四兩撥千斤,下筆行文,都是充滿批判思考的機智話語,偶放一兩支冷箭,已是擊中要害,令一些魚目混珠的偽斗數理論無所遁形。
  此書又令筆者想起武俠小說曾描述的「乾坤大挪移」武功,這門武功的根本道理並不怎麼奧妙,只是顛倒一剛一柔、一陰一揚的乾坤二氣,而葉兄此書,也可說是「斗數大挪移」,將傳統上或坊間許多有關錯誤的概念顛倒過來,也就是作出糾正。習斗數應是概念先行,教人怎麼看宿命、怎麼看迷信、怎麼看斗數與科學的關係。概念清晰,餘下的技術問題只是枝節,否則概念有錯,習斗數就會南轅北轍,越走離目標越遠,走火入魔了。
  「斗數大挪移」,學術上的名稱是斗數的「範式轉移」(paprdigm shift)。甚麼是「範式轉移」?這是美國科學史家托馬斯‧孔恩(Thomas Samuel Kuhn)所提出的一個名詞,用來描述在科學範疇一些基本理論在根本假設的改變,「範式轉移」簡言之,只是從一個全新角度來看待老問題,或「一命二運三風水」之類,動了手術,割了一些毒瘤,清除了瘀血,而「大挪移」後的斗數氣象,呈現出來的是一個新天地。

《斗數卷前卷》序
香樹輝
  正是物以類聚,筆者認識的中文大學校友中,起碼有六七位精於紫微斗數,其中一位師兄更早在二十年前,為筆者開下命盤,賜下三頁紙的評語和預測。當中筆者在創業基金投資界有當起之銳,薄有名氣,但師兄的提示,指出筆者仍會「轉工轉行」,日後在文化界揚名云云,不禁一笑置之,認為沒有甚麼可能。怎知道兩年多之後,中國竟會發生天安門六四事件,在朋友黎智英極力拉攏之下,真的放棄了金融投資業,轉投傳媒界,與他一同創辦《壹周刊》,從此回不了頭,只能在傳媒界混飯吃;於是切身領悟到,中國命理之學,雖不必迷信為萬能,但空言不信的話,吃虧的可能是自己。
  後來向朋友討教得多了,聽一位「命理癡」朋友之言,買了一本徐樂吾先生評著的著作《窮通寶鑑》及坊間一些命理入門書,有空便看看,發覺八字命理自有一套內在邏輯哲理,架構頗為嚴密,雖不知誰人所創(朋友云一切源於《易經》),其內裏因果關係,並非不科學,中間含有哲理,但不懂得文言文的,可能讀之為艱,譬如五行總論之論火:「炎炎真火,位鎮南方,故火無不明之理。輝光不久,全要伏藏,故明無不滅之象。火以木為體,無木則火不長焰,火以水為用,無水則火太酷烈,故火多則不實,火烈則傷物……。」
  好一句「火多則不實」,筆者生於丙火日,深以為戒。這幾年來,多讀了幾本命理書,覺得範圍廣泛,深不可測,實在無時間鑽研下去,學懂了一些皮毛之說便算了。
  好友葉漢良也是一位命理癡,早年畢業於香港大學,投身社會後,業餘跟隨王亭之先生學習紫微斗數,久而久之,得其精粹,觸類旁通,今可著書立說矣。葉兄曾為筆者算命,開命盤,看風水,得益良多,感謝還來不及,又得他贈書《斗數卷前卷》,一看之下,驚為革命性之作。何以有此一說?葉兄以清新的語體文解釋命理,以西方的社會、心理、藝術、文學方法分析舉例說明中國命理之說不是不科學。歷來紫微斗數或八字命學的著作都只顧及傳統內容,不及其餘,更不會以現代觀點去分析古老的命理學。葉漢良卻做到了。即使是一位對八字命理和紫微斗數全無認識的人,讀罷《斗數卷前卷》,必然產生一個為何不在進一步研究斗數的念頭!
  不要以為《斗數卷前卷》是命理書,它其實是一本哲理性的作品,紫微斗數和命理只是幫助了解這些哲理的工具,適合任何一位說書人。讀畢此書,相信任何對中國命理學的誤解,會如露水在陽光照射下蒸發掉。

盡道人情道理、亦問蒼天鬼神
陳南祿
  當我的大學同學葉漢良先生請我為他的新書《斗數卷前卷——談玄述異》寫序時,我實在深感為難。我在這方面一竅不通,在書店偶然翻看這類書籍,連首頁也為能明白。
  雖然我不反對術數,亦從沒有懷疑過漢良兄在這方面的能力,而且我知道他是著名的紫微斗數及命理學家,求卜者眾,但我從未推薦人家看術數一類的書刊。
  我可能不是一個絕對的命定論者,但相信縱使命中注定,仍有不少空間可做出自由選擇及運用方法去改變及化解。經過努力,宿命或許改變不了多少,但積極態度可能給生活找到更佳的出路。
  既然漢良兄送來了書稿,卻之不恭。在一個周末的下午,我拿著那厚厚的文稿,抱著猶豫不定與懷疑的心情姑且一看。沒料到之後的幾個小時,我樂在其中,驚喜地讀到許多其他同類書籍所沒有的知識;更重要的是,它對宿命的詮釋更廣更闊,予人更深的啟發。
  漢良兄沒有提及術數的方法或技巧,卻從他淵博精深而有趣的學識及豐富的人生閱歷當中,以眾多不同的角度去看待命運與際遇,寫來深入淺出,卻教人要沉思良久,細味當中意義。讀過此書之後在思考或遇到同類情況時,又想要多看一遍。
  我對漢良兄的博學多才佩服不已,在大學修讀比較文學的他,對希臘神話;東、西方宗教無論是聖經、佛偈;中外歷史、哲學、文學、政治及社會學;音樂及術數等等都有研究,書內就引述了大量珍貴的資料,開拓了我們對術數的理解範疇。
  讀漢良兄這書是件樂事,好久沒有讀到一本內容如此豐富,叫人要好好思考,又趣味盎然,讀來容易的好書!

告解
黎則奮
  一個自以為是的「辯證唯物主義者」與一個想當然的「玄學家」該有怎麼樣的交往,是我一邊讀著吾友葉漢良的大作《斗數卷》一邊泛起的念頭。
  我對玄學一竅不通,自少至今也沒有多大興趣學習。人生匆匆活過數十載,如今已屆之天命之年,當然不可能沒有試過看相算命一類的玩意兒,但每一次都是不經意的,對術士相師的批示從來都不放在心上,而且態度相當實用和功利主義,中聽順耳的便全單照收,沾沾自喜,不中聽的就索性拋諸腦後,一律嗤之以鼻。唯一的例外,就是我在人生遭受最大挫折的時候巧遇葉漢良,向他請教,得到指點迷津,茅塞頓開。
  究其原因,其實與我在知識萌芽和成長期間建構的知識系統有著莫大關係。
  我的啟蒙老師是《中國學生周報》,小六的時候,一位待我如己出的摯愛老師陳七靈女士,給我帶來了這一份恩物,之後便開啟了我對人生知識旅途的大門。從《中國學生周報》,我認識到電影、文學、歷史、哲學、戰後和當代的文化思想潮流,從此挑起了我的好奇心,刺激起我的求知慾,最重要的是,開展了我對自己人生經歷和生命意義的追尋。順藤摸瓜、按圖索驥、誤打誤撞、雜亂無章、不求甚解,那段知識初戀期間,我往來於中國近代百年苦難和台灣六十年代文化論爭,陶醉於絢爛繽紛的電影世界和緊貼時代脈搏的歐西流行歌曲樂章,迷惑於各式各樣的哲學思潮和社會政治經濟理論,對於科學基礎成疑、邏輯思維欠奉的各種各種玄學術數,當然一律視為怪力亂神之說,妖言惑眾,一概不予理會。
  初戀往往令人刻骨銘心,永誌難忘,對個人日後的戀愛以至婚姻,或多或少,有意無意之間,正面或反面,都有著決定性的影響。知識其實也一樣,自成體系,先入為主,每每便成為定見,對其他相異的知識系,難免條件反射地有著一定的排斥,佛學之所謂「所知障」,當如是也。
  我一生備受科學與民主教育的薰陶,在「苦難的中國有明天」的文化氣候育孕下成長,參與社會運動實踐後滿腦子疑惑,最後在馬克斯主義找到答案。我深深認同存在主義大師法國哲學家沙特的說法,馬克思主義是當代的哲學思想(Problematic),離開了馬克思主義,根本不可能正確地解釋(理解)世界,更遑論改變世界了。
  辯證唯物論是馬克思主義的主要組成部分,認為一切都是物質的運動,只是在不同階段、不同條件下有著不同的形態而已。儘管馬克思主義只是社會歷史政治哲學,對個人的處事立命其實幫不了多大忙,對心靈和精神世界的探討,更是乏善足陳,但物質不滅論卻對我影響甚深,教我深信人死後就一了百了,灰飛煙滅,不復存在。
  我的人生經驗又從另一方加強了我的信念。我自小便患上小兒麻痺症,行動不便,小時大部分時間都只能坐觀世界,自由受到限制,身不由己的感覺特別強烈,時刻都有衝動去打破樊籬,豁將開去。不難明白,宣稱上帝已經死亡、人被拋擲到世界就要自由選擇自己的命運的存在主義最切合我底生命情調,其中又以沙特的「存在與虛無」(Being and Nothingness)最當受用。我認定死亡就是生命的終結,「存在」最終只會變成「虛無」。
  試問這樣子的一個辯證唯物思維根深蒂固、生命情懷虛無主義的信徒,又怎麼會有閒情逸致在喻意含糊、不著邊際的玄學尋根究底呢?
  但生命最奇妙又惱人的地方就是充滿不可預知性,往往教人失措,茫茫然不知所向。
  二○○○年,我的生命跌進了人生谷底,完全孤立無援,承受之壓力空前未有,瀕臨徹底崩潰邊緣,生命中不能承受的重,我有深切體會。以我固有個性格,當然會負隅頑抗,力撐到底,但愈撐便愈攰,愈攰也壓力愈大,人被不斷拉扯開去,橡筋眼看也快要扯斷了。
  也許天不絕人,就在那個時刻,我無意中再遇上久未見面的葉漢良,知道他是紫微斗數專家,也就冒昧求救,寄望指點迷津。說也奇怪,葉漢良為我起的命盤和解說,箇中細節如今大部分我已是不甚了了,但當時的卻撫慰了我凌亂的心靈,教我平靜下來。最大的得著,其實是令我改變了長期執著的觀念,承認冥冥中可能另有主宰,在人類的認知範圍以外,永遠有一些我們並不認識的學問。我們有知,所以無知,應當謙卑。作為辯證唯物主義信徒,我當然明白社會歷史的客觀發展往往不以人們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道理,接受葉漢良「教化」後,我也不得不承認個人力量有限,面對人生逆境,很多時都無能為力,最好坦然接受,既來之則安之,也就釋然。就是本著這種信念,我終於渡過苦難,走出谷底,之後無論經歷甚麼厄困,我都不在憂慮,只視作是人生之必然,以及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自由是對必然的認識,這是辯證唯物論的精要。讀葉漢良的《斗數卷》,原來學問淵博、思路明晰的好友也是殊途同歸,條條大路通羅馬。世事洞明皆學問,知人閱世,智者自是所見略同。我如今已「束書不觀」多年,因為相信生活實踐才是生命的第一綫,但葉漢良的《斗數卷》是畢生之作,讀其書如見其人,如沐春風,有洗滌心靈之妙效,古人所云「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此之謂也,能不相告乎?
  是為序。

葉漢良的星
薛興國‧黃軒利
  每一個人都曾仰望過夜空,看過數不清數目的星星。那些星,是宇宙間反射光的天體。如果沒有光的反射,星是看不見的。唐代的韓愈有文章說過:「朝不見日出兮,夜不見月與星。」《太平御覽》也曾引漢代應邵的《風俗通》說:「月與星並無光,日照之乃光耳。」
  沒有光,就看不到星。但星卻是存在的,要靠光的折射才讓人看到。我們看到的星,因為要光的折射或反射,所以當我們看到時,那星,卻已不在原來的位置。因為光線的速度雖然是快,但距離,卻要花時間去克服。
  每一個人都擁有不同的星,這星,是星宿。《周禮‧春官‧占夢》說「以日月星辰占六夢之吉凶」。這是古代對星宿的看法和應用,發展到現代,紫微斗數的計算一個人的命運吉凶,更加複雜精細。
  紫微斗數,就是夜空裏的光,令人看得到星。因為紫微斗數,我們才有可能認識我們自己的星宿、自己的宿命。葉漢良長期研究斗數之術之外,更由於個人涉獵的文學素養,寫出的書,見解獨特之外,更有豐富的人生體驗與感懷。
  古代的農民智慧,是「雨止星出」。在夜裏飄落的雨,忽然停止的時候,天空是異常晴朗的,這時抬頭望天,星星特別看得清晰。就像在我們的人生旅途上,充滿陰霾的時候,我們或多或少都會求助於宿命的斗數。阿葉的作品,正可以讓人有「雨止星出」的感覺,帶領你走出低谷,走進豁然開朗的天地。
  星,也是樂器的名稱,又叫做碰鐘,形狀像隻小杯,銅製,穿有小孔,可以左右合擊,奏出美妙的聲調。閱讀阿葉的斗數作品,也像聽這種樂器的星在演奏,充滿文學藝術的節奏,更有對人生的各種詠嘆。
  古代的婦女,在臉頰上塗上色彩作裝飾,這樣的美麗裝飾,稱之為星。阿葉的幾本斗數書,除了讓人看到自己的宿命之外,更有華麗的修辭、豐盛無比的各種知識,令人在閱讀過程中愉悅無窮。
  阿葉的斗數作品,是星,也是光,照亮我們的宿命。

序漢良兄《斗數卷前卷》
吳夏郎
  漢良兄,吾知己也。
  與兄識於上世紀末,距今還不到十年,敢尊他為「知己」,就是因為他會算命。他說我「文士風流」,「風流」愧不敢當,窮書生命則是給他算中了。生平最知我者,一是我的母親大人,二是稅局裏每年催我記得準時交稅的評稅主任,兩人不但了解我,而且還在不同程度的掌控著我,我雖心有不甘,只是奈何不得,唯有漢良兄是我心甘情願結交的知己。
  猶記二千年時,初識漢良兄,依他說法,其實甚霉,正是他的人生低潮,「十年牢獄」之災,還有一半「刑期」未了。我看他一副世外高人模樣,還道他開玩笑,後與他交愈深,知其是也愈多,始明箇中苦況。幸他生性豁達,看得開,或該說看得透,總算「刑滿出獄」熬過去,高人嘛,就是不一樣。未幾,我也霉了,成為「囚友」,照他說法,我問題越輕,刑期諒亦較短,可望提早「假釋」,後果其言。
  兄七八十年代已是電台大員,也是知名填詞人,做過電影,監製過唱片,其時我還是初中生,聽他做節目,唱他填的詞,還看過他參演的電影,應向中他是個會填中文歌詞的「鬼佬」,二十年後,與他相交,始識其人員來骨子裏也是很中國,只是中得來還是很西。其博聞多識愛讀書,我就不多說了,記得有一次跟他閒聊,談到佛理,兼及佛史,他即向我推介法國人 Jean-Francois Revel, Matthieu Ricard 父子合著、賴聲川譯的《僧侶與哲學家》,以及查斯‧埃利奧特著的《印度教與佛教史綱》,兩本書雖同有中譯本,但都是「鬼佬」寫的,他看的書就是不一樣;還有一次他忽然問我,知否全真教的邱處機可曾有人研究過,他說他有興趣,我當場無言以對被考起。
  兄成名早,識見亦廣,大作即將出版,囑令作序,我晚輩後學,固辭不果,惟有領命,謹記與兄相交相知經過,聊以作序。至於大作勝義紛陳,如何的好,毋用贅言,明眼人當如何謂大手筆。

自序一

  林語堂先生寫《蘇東坡傳》,在原序說:「我寫蘇東坡傳並沒有甚麼特別理由,只是以此為樂而已……現在我能專心致力寫他這本傳記,自然是一大樂事,此外還需要甚麼特別的理由嗎?」
  在平常平淡的筆觸下,仍能透發豐富而綿密的內容,這是一代幽默大師林語堂先生的獨特風格,也正因如此,他的文章,都較同期的人耐讀。
  筆者半生人最大的成就便是一事無成。我毫無使命感,雖然學斗數要多謝能師承亭老,但卻從來都沒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責任感;也不覺得斗數必然是中國文化寶藏,況且,它還有很多來自西域的影子,申請成為世界文化遺產可能更適合。我不熱中於濟世救人,因我自知力有不逮,我以前算是幫助過一些朋友,但效果總是未能盡如人意,不過,我卻有更多的朋友曾經幫助過我,令我感恩不淺,並且]\能放縱我「大恩不言謝」,所以,我的人生策略一早便調整「自甘墮落」,寧可卑微地讓我的朋友「施比受更有福」,讓自己「受比施為樂」,令雙方都贏。我貪慕虛榮,喜歡爭名逐利,不過,我見此中高手雲集,如我要參賽,也著實要花太多氣力,並且要付出不少成本和代價,我精確地計算過成本和效益之後,決定最好還是「練精學懶」,只做我還可以做得來的事。
  我學術數,沒有走過名山大川,吸收日月靈氣的神異經歷,我去過加拿大的Jasper,登過我國的泰山,都只是公餘的旅遊節目,很例牌經歷。我以前的活動範圍很廣,每個周末都和朋友在野外露營,吐露港航線所及的景區我都跑過;我有一段時間長打羽毛球、乒乓球,排球;有幾年幾乎每星期都在打壘球和英式欖球,我每年的校運會都參加跳高跳遠,跑過小馬拉松和四百接力,入大學之前長期在團契活動之後參與足球比賽,做守門員,並且贏得黃大仙的稱號。我逐漸發覺,不論我參與甚麼競賽活動,通常都會令對手放心、而我方擔心的。久而久之,我便懂得逐漸將活動空間收細,以減少對別人的影響。
  我做不到成功的人,但養生的資糧總算不錯,生活不算清貧,不過,縱使在我過去收入最好的年頭,我每個月的財務結算都遠低於我的收入,習以為常,久而久之而成為理所當然。亭老在07年8月冬游過港,在灣仔狀式頓道一飯館和眾人聚,我風聞趕至揩油加盟小酌,席上亭老直問我的卷一、卷二銷售如何?我毫無羞愧之心地大聲答了「不好」兩個大字。亭老問其詳,我說剛收到卷一到四月的結算,才賣了700多本,亭老說我真不知足,在香港寫書出書,能賣三幾千本已經是暢銷書了。我向行家考證,事實又的而且確好像果然如此。我翻史賓格納的《西方的沒落》,知道這本巨著,出版時也只印1500本,我心便釋然了,喜上眉梢之餘,又左算右算,總覺得怎算也不是一門生意,就算賣盡,那版稅也可能只剛剛夠付我以前一兩場稍豪的飯局。從實際利益和經濟觀,我至今仍找不到該寫書的理由。魯迅先生說:無聊才讀書。我想,寫書便可能也是無聊的產品。
  筆者寫《斗數卷》,沒有甚麼特別的理由,也許只是一種方便,一時的convenience,大概一切都只是適時而偶然而起。要寫一篇自序做開場白,惟有如此寫:因為學斗數多年,也看過一些斗數書,看來也是反芻的時候了,就有如一個人吃得多了,便要將消化了的東西有規律的排放出來,就像拉矢一樣,「自然是一大樂事,此外還需要甚麼特別的理由嗎?」

自序二

  《談玄述異》原本編為第一卷,後來因製作流程關係,便讓《安星法則》排在卷一位置,並且率先出版。本卷內容則較為獨立,主要是雜文式的文章,談我對命運的看法,其中用了一些篇幅去談宿命這個課題。談宿命,其實有違筆者信念,我認為,宿命本來便是一個沒有甚麼需要糾纏的題目,就如我們天生下來就有母親一樣,是沒有討價還價餘地的自然現象。不過,搞術數的人,總是喜歡在這條題目上哭哭啼啼,我像受病疫感染一般,也來發發燒,湊湊熱鬧。
  在某種意義上,宿命和命運幾乎等同,信命運的人,便同時被認為信宿命。筆者隨俗,在以下的文章中,命運與宿命兩個詞語,會交叉感染般隨意使用,也不介意別人說筆者相信命運或者相信宿命。
  筆者的術數師承亭老,亭老搞術數,開宗明義反對宿命,原因是亭老有濃重的佛教學術背景,談反對宿命,有很強的宗教語境。筆者談宿命、命運,較著重世俗的人文思維邏輯、概念邏輯等,並且較少考慮宗教角度。所以,反對宿命,和不反對宿命,都可以各有不同旨趣,可以各自表述。對於筆者來說,宿命只是一種客觀存在的自然現象,不涉及反對還是不反對。
  我貪圖方便,先從維基網查看命運一詞,輸入過“Fate”和“Destiny”兩個詞語,Destiny只有英文釋義,原文引錄如下:
  “Destiny refers to a predetermined course of events. It may be conceived as a predetermined future, whether in general or ofan individual. It is a concept based on the belief that there is a fixed natural order to the universe.”
  後面一句話說,Destiny的概念,是相信宇宙間有一種固定的自然規律,相等於我們中國哲學所認識的天道觀念,也常見於術數的老祖,道家所談的天道,或者天人感應。
  我查Fate字的時候,維基百科送出一個有關摩伊賴Moirae的神話故事,原文如下引錄:
  「摩伊賴在希臘神話中是命運三女神。她們的希臘語名字Μοίραι來源μοίρα,義為部分、配額,延伸為生活和命運對人的配給,因此她們的本意為分配者。」
  在西方希臘文化中,命運不單只管人,也管希臘的神祇。另外,值得留意的是,命運三女神的希臘語,原義含有「部分、配額,延伸為生活和命運對人的配給」的意思。我的理解是,這和祿命術中常談的人有先天資質,或先天福報等,有異曲同工之處。
  我查微軟的Bookshelf、Encarta等字典,有關命運的定義,所得的,也大致如此。
  《談玄述異》除了談宿命一題,還談術數與科學的關係,這也是習術者常談的一條題目,也是容易搞到一蹋糊塗的一條課題。筆者自幼受西方教育,主要念文科,但也是科普的愛好者,並且讀科普不斷。個人意見認為,術數與當今科學沒有必然關係,也最好不要有甚麼糾纏不清的關係,情況就像人有正室與外寵一樣,能夠分隔處理最好。正室與外寵,便正因為各有不同風格,才各有不同的韻味和吸引力,應要引野花入室,無異自找麻煩和自討苦吃。
  除了這兩條大題目,其他內容關乎術數界的一些現象,拉扯雜談。術數這門遊戲,長久積聚了一些行為怪異,學理矛盾的現象,一般習術者都懶於梳理,以至積習難返,常招外行人誤解、追打,也算是咎由自取。筆者輕狂,幾篇文章,針對事又針對人,怕的只是未能命中。

目錄


甲午版言
序一:題《談玄述異》‧董橋
序二:斗數大挪移‧岑逸飛
序三:《斗數卷前卷》序‧香樹輝
序四:盡道人情道理、亦問蒼天鬼神‧陳南祿
序五:告解‧黎則奮
序六:葉漢良的星‧薛興國‧黃軒利
序七:序漢良兄《斗數卷前卷》‧吳夏郎
自序一
自序二
第一部分 宿命叢談
一、引言
二、自述
三、由卡珊特拉談起
四、算命師的宿命
五、可信的不可變、可變的不可信
六、擅改劇本的演員最令人討厭
七、命運是否注定?一條蠢問題!
八、阿奇里斯的宿命
九、宿命的穹蒼底下,有足夠讓英雄跳躍翻騰的空間
十、打倒宿命,只見官兵,不見盜賊(我的1984)
十一、宿命的範式轉移
十二、追逐日光
十三、老人與海和白鯨記
第二部分 科學叢談
一、不要與科學苦纏
二、術數敵我不分
三、術數只是鉛錫玩具兵
四、醫卜的龜兔賽跑
第三部分 術數叢談
一、迷信遠比想像複雜
二、陰陽術數,廢之可乎?一
三、陰陽術數,廢之可乎?二
四、論無知
五、剖腹產子能不能算?
六、八字相同的人,命運難道也一樣嗎?
七、斗數和子平誰大?
八、算命師和精神科醫生
九、無門無派,不群不黨
十、術數的絕學情意結
十一、泛道德主義的夢魘
十二、Pain for Pleasure or Stockholm Syndrome
十三、超人的雞巴子漲得比誰都小
十四、Also sprach Zarathustra
十五、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
十六、由蔣大鴻到璜娜
十七、瞎子摸象與逆向工程
十八、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

 化無為有又化為無‧蔣芸
僅以《斗數卷》獻給父親及其剛毅一代人
 僅以《斗數卷》獻給父親及其剛毅一代人
 另一個背影‧蔣芸
謝序及其他
 謝序 down the memory lane
 附錄:八十的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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